FTC突袭起诉Meta收购Within交易，强化科技行业反垄断
来源：武大知识产权与竞争法 发布日期：2022-09-01 阅读：59次
Facebook的母公司Meta近期在Twitter平台上发现，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在没有事先做出警告的情况下，就针对一项小规模收购对该公司提起诉讼。
知情人士透露，作为例行信息披露的一部分，Meta在收购虚拟现实健身应用开发商Within Unlimited之前，已经向FTC提供了长达数百页的文件、数据和其他细节说明。随后，监管机构没有表示要挑战这笔交易，也没有向Meta提出法律质询。
消息称，在注意到相关的Twitter内容之后，Meta通过查看法庭记录才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通常情况下，FTC在提起诉讼前会给公司机会，让公司高管可以与FTC委员会面，就案件进行讨论，随后在正式提起诉讼的几分钟前通过电话和起诉书副本来通知公司。
在没有事先警告的情况下直接对交易发起法律挑战表明，FTC主席莉娜（Lina Khan）在面对科技巨头时选择采取更具对抗性的立场。莉娜·可汗是美国总统拜登任命的FTC主席，也是一名激进的反垄断专家。此前，由于Meta等科技巨头通过收购对手来限制市场竞争，而监管机构在这些交易中没有作为，FTC遭到了强烈批评。莉娜的任务就是对FTC做出改革。
在7月27日发起法律挑战的几周前，FTC从未要求Meta高管或内部人士对这笔交易提供宣誓证词。按照以往惯例，如果正在准备诉讼，这是个常见的流程。由于这笔交易的规模达到一定门槛，因此Meta需要向监管机构报备，并申请接受反垄断审查。但知情人士表示，Meta与FTC之间的讨论与以往与收购交易相关的沟通类似，FTC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在周二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的声明中，FTC表示，与Meta就这起收购进行的沟通符合该机构的惯常做法，在FTC提起诉讼前，Meta已经与FTC的每一名委员进行了会面。FTC还表示，按照法律要求，该机构在提起诉讼之后向Meta和Within同步了相关情况。FTC以信息非公开为由，拒绝回应有关与Meta讨论的时间和实质内容等问题。
Meta重申，将在法庭上为这笔交易“积极辩护”。对于这起诉讼的披露方式，Meta没有做出更多的评论。
FTC此次的做法还有很多不同寻常之处。这是FTC第一次先发制人地阻止Meta的收购；在一个全新、持续增长的行业中使用了以往少见的理由去反对交易；以及莉娜在提起诉讼前非常罕见地否决了FTC工作人员的意见。
FTC认为，作为最热门虚拟现实头显Oculus的制造商，Meta此举将在一个未来的新市场消除可能的竞争，即“新生竞争”。FTC很少基于这点去提起诉讼，反对交易，因为很难证明当前的收购会影响行业遥远未来的竞争。FTC上次提起类似的诉讼还是在2015年，但FTC在当时的诉讼中败诉。
特朗普政府时期的FTC首席技术专家尼尔·奇尔森（Neil Chilson）表示，对Within交易的挑战似乎更专注于“起势，以及围绕FTC当前的工作去构建故事，而不是形成持久的法律权威。如果他们想要突破边界，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
此前有媒体引用了解FTC审议情况的消息人士的说法称，负责审核这笔交易的FTC工作人员建议不提起诉讼。然而，莉娜自己的部下牵头了这起诉讼，在两家公司设定的7月31日交易完成日之前，联系Meta提出了额外的问题。
媒体报道称，5月份加入FTC的新任委员、来自民主党的阿尔瓦罗·贝多亚（Alvaro Bedoya）与莉娜办公室和FTC工作人员就这笔交易进行了多次会议。在贝多亚参与之前，FTC就这笔交易审批进行的投票是2票赞成、2票反对，陷入了僵局，随后FTC的两名共和党委员试图阻止莉娜更激进的反垄断意见。然而，贝多亚的参与改变了局面。这是他在FTC重要案件上的第一次投票，也是挑战Meta的关键。
在贝多亚的帮助下，莉娜赢得了第一场战斗。根据2020年美国国会众议院有关科技公司收购的一份报告，在过去十年里，FTC放行了Meta的超过100笔收购。
这笔交易也是Meta从社交媒体向元宇宙转型战略的一部分。元宇宙将带来更具沉浸感的互联网，人们可以在其中购物、工作，以及与朋友聚会。
FTC指控称，Within的Supernatural应用与Meta的Beat Saber虚拟现实游戏存在竞争关系，与此同时，这笔收购意味着Meta将不必再使用公司现有资源去自主开发虚拟现实健身应用。因此，FTC认为这笔交易将使Meta获得对市场的控制权，阻止其他公司的参与，从而减少了可能的竞争。
FTC很可能会在内部法庭上赢得这起诉讼，但还需要在12月份说服加州的联邦法官。然而一些分析认为，要做到这点很难。
美国消费技术协会（CTA）主席加里·夏皮罗（Gary Shapiro）认为，FTC这起诉讼“很可笑”。CTA代表了包括Meta在内的1500多家消费科技公司。他表示，FTC的法律理论薄弱，并且这样做很可能影响对新兴创业公司的投资。“这起诉讼突破了以往政策，非常不公平，对新投资将造成极大的损害，以至于我觉得有必要去发声。”他表示，自己以往从未对FTC正在进行的诉讼发表过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