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国家＋数字竞争论坛”模拟马斯克商业集团与字节跳动集团合并以进行个案研究
来源：武大知识产权与竞争法 发布日期：2022-12-12 阅读：19次
2022年11月25日，金砖国家国际竞争法律与政策中心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了案例研究会议。在本次会议中，参会代表假设埃隆马斯克（ElonMusk）的商业帝国与中国数字巨头字节跳动（Bytedance）合并，并进行了模拟合并的竞争评估。会议由FundaçãoGetulioVargas大学的教授Caio Mario de Silva Pereira Neto与巴西竞争与创新研究所所长Eduardo Gaban主持。
金砖国家竞争法律与政策中心主任阿列克谢·伊万诺夫介绍了这一模拟案例。在该模拟案例中，字节跳动拥有多种类型资产（包括流行的短视频平台抖音）。因此，如果交易发生，埃隆·马斯克将得以借此进入中国市场并吸引更喜欢视觉内容而非文本内容的年轻观众。与此同时，字节跳动也能从该笔交易中获益，收获广泛投资的机会。而如果模拟的合并发生，将影响到金砖国家的利益，因为马斯克收购了推特，而印度与巴西的推特用户数量非常多。马斯克将推特描述为“共同的数字城市广场”以供世界各地的自由言论表达。
中国电子科技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副教授贾凯为模拟交易提出了一份合并后实体可能的商业计划。这份商业计划描述了合并后生态系统的可能发展策略，包括不同公司之间的重叠与相关收入模式。其次，贾凯副教授还列出了假设模拟交易发生中国反垄断执法部门可能适用的法律条款。
讨论期间，专家们讨论了金砖国家竞争监管机构间开展国际合作的诸多问题，并讨论模拟交易可能产生的负面后果，以及竞争监管机构可能采取的补救措施与救济措施。俄罗斯联邦反垄断局（Federal Antimonopoly Service，FAS）副局长安德烈·齐加诺夫强调，俄罗斯与其他金砖国家就竞争领域的合作达成了双边协议。此外，FAS还倡导制定了金砖国家合并交易中适用自愿放弃保密的示范建议。此外，安德烈·齐加诺夫还强调，在审查大规模并购交易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考虑俄罗斯企业的意见。
南非竞争委员会高级法律分析师ItumelengLesofe分享了2020年审查谷歌收购Fitbit的经验。由于谷歌收购Fitbit需获得欧盟、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日本竞争监管机构的批准，因此南非竞争委员会与其他监管机构合作主要挑战之一是协调时间安排。在此方面，有专家指出，需要构建统一的国际机构与扩大现有的沟通渠道。
南非竞争委员会前主席Tembinkosi Bonakele谈到了国际合作的重要条件。他分享了自己关于国际竞争网络（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Network，ICN）的经验。国际竞争网络是一个由世界各地竞争监管机构组成的网络，致力于改进执法实践并为各国反垄断协调提供建议。
阿根廷NCDC主席Rodrigo Luchinsky表示，阿根廷的消费者保护和数据安全机构会参与合并审查。他认为，金砖国家内部的跨机构合作类似于旨在打击洗钱行为的国际情报机构协会“埃格蒙特集团”，该机构拥有信息交换和协调系统。
当讨论“损害理论”时，巴西经济防卫行政委员会（CADE）专员Oliveira Fernandes认为，在考虑该笔模拟并购时需要关注创新因素。社交网络行业在此方面存在特殊性。例如，Facebook和Instagram的交易并没有产生创新，相反，Instagram开始模仿其他社交网络：它像Snapchat一样引入了Stories功能，比那个从TikTok处复制了Reels短视频格式。因此该笔模拟并购可能会减少字节跳动生态系统与埃隆·马斯克的商业生态系统间的竞争，并限制创新发展。
CADE专员Gustavo Augusto Freitasde Lima指出，该笔模拟并购还涉及到个人数据问题，而竞争执法机构难以对拥有海量数据的公司采取全面措施。对于巴西而言，最实际的措施之一是在5年内冻结相关市场的企业并购，控制市场力量的形成。此外，还可能引入强制性的交易申报制度，也即公司的资产规模与营业额未达申报门槛时仍需向竞争监管部门申报。埃及竞争监管局主席Mahmoud Momtaz对此表示赞同，他强调，对于这类交易的合并审查而言，关键在于考虑监管机构的行动如何影响未来市场，以及相关市场能否保持竞争性且不扼杀创新。
在继续谈论可能的救济措施时，CADE的副首席经济学家Ricardo Medeiros de Castro公开反对禁止公司使用其数据的僵化的救济措施。不过，他指出，其他负责数据隐私保护的监管机构仍需作为。
专家们还讨论了金砖国家在制定数字市场救济措施方面的合作机会。阿列克谢·伊万诺夫建议印发一份交易审查联合准则，以便制定一份普遍接受和容易理解的行动议定书。此外，会议还呼吁建立一个金砖国家间的托管机构，其决策将适用于全球和地区各层面的所有市场。
“金砖国家＋数字竞争论坛”是由金砖国家竞争法律和政策中心、FGV法学院以及巴西经济防卫行政委员会（CADE）联合主办的为期两天的会议。金砖国家合作伙伴和候选国家(阿根廷、埃及、印度尼西亚、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的竞争监管部门负责人和代表，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与研究人员出席了本次活动。